好久没有观画也没有谈画了,倒不是因为心中无欲,而是最近几年石门的书画市场过于恬淡,诸多专职谋生的画家忙于维持生计,难见真爱。我个人认为:画绝对不仅仅是纯天然的尤物,它是经过画家内心侵染的美的载体,是一种高度升华的有内涵的人生。一幅好的画作可以是一首绝妙的好诗,也可以是一篇赏心悦目的散文。画的美感和意境皆都在作者的妙笔中得以体现。
如果我又说画的最高境界是爱,你也许不以为然。但是,千万不要带着满不在乎的消沉情绪作画,千万不要把你人生的灰色涂抹在画上,千万不要以为画就是金钱,就是饭碗,就是美女……画超越一切现实的东西又恰到好处地表达着现实的东西的意义。作画和品画是不同的概念,但是你不画,我就无法品,没有你的爱,就无法激发我的情,仿佛你就是那位调酒师,我只是爱喝酒的人。
朋友推荐王育中,说他是虽然不能算是画家正统,却值得当代画家效仿。所以十一假期休闲,我便走近王育中,去了解他画的世界。王育中,号雨中梅,荒草山人,宅号紫竹书屋。男,汉族,1958年生于青海银川。现为陕西唐人书画院副院长;中国美术家协会宁夏美协会员。他说自己是一个自幼酷爱书画艺术的农村孩子,由于条件、环境所限,儿时无缘学习书画,77年恢复高考时报考了艺术院校,结果阴差阳错走进了地质学院。参加工作后,下矿山、进工厂、蹲机关,直到八十年代后期,才有幸参加了中国书画函授大学,开始自学书画。专攻写意花鸟画,尤以梅兰竹菊四君子及牡丹、荷花为见长。
王育中的画给人的感觉不是精致,不是纤弱,不是朴素……他是一个用画笔尽情享受大爱的画家。无论是王育中的梅花图还是荷、菊、兰……它们给你的第一个感觉都是坚强厚实的力量的勃发:花朵有花朵的丰富和艳丽,枝干有枝干的倔强和执着,而花朵和枝干的偎依和映衬,又把爱的主题恰到好处地展示开来。关于国画,有些许画家的墨笔是被传统技法束缚了的,尤其是色彩的运用,就好比面对范冰冰的红唇,素之一忽则嫌白,黛之一忽则嫌黑,大有“望洋兴叹”之畏惧。然而王育中的国画常常是红妆墨裹,品着品着,我不由得就感叹:真是“男子有粉不擦脸,起笔全赠案头花”啊!
“色不碍墨,墨不碍色。”是强调色和墨的和谐关系,唐代张彦远《历代名画记》:“运墨而五色具。”“五色”说法不一,或指焦、浓、重、淡、清;或指浓、淡、干、湿、黑;也有加“白”,合称“六彩”的,实际乃指墨色运用上的丰富变化。而彩墨画派,是中国画现代画派之一。最初,由上海画家林凤眠借鉴西洋绘画色彩的光色,使用中国画宣纸与水墨加色表现自然,首创。今人袁运甫、黄永玉、吴冠中等做了大量的探索,将此画风发展较大。王育中学彩墨画,前有古人,后有创新,他着墨张扬而不失风范,含蓄而不失绚丽,自然中来,画境中去,那种积极、健康、向上的情操的提炼,很能鼓舞人心。你只看到欢腾着的花和爱人,你只看到不在沉默中沉默,就在沉默中爆发的花和爱人,你只爱着花和爱人所爱的一切,你只感动着、满足着……画能如此,花能如此,爱能如此,难道不让人感觉幸福吗?
我不喜欢呻吟着的画作,我不喜欢哭泣着的画作,我更不喜欢借一幅画倾吐自己现实生活中的压抑和愤怒……我爱美好,愿意做画中人,画中景去展示美好,我不仅仅是只为自己活着,还为我的花我的画活着……只有王育中才这样大气,这样憨实,这样理直气壮,因为他把爱心掩埋在画作中了。北宋画家仲仁(1086-1093出家为僧),始创墨梅画法,有“墨梅鼻祖”之称,将枝干虬曲、疏影横斜之神态勾勒得淋漓尽致。
元代王冕(1287-1359年),以墨梅诗、画闻名于世。别人画梅,多写老干疏枝。而王冕多写嫩枝,突出梅花的清拔,似有风拂欲动之感。明、清至今画梅着不计其数,但都没有像王育中这样花枝纠结、花枝一体、花枝共舞……有枝无花空洞,有花无枝单调,花枝的和谐也就是人心的和谐、爱的和谐、社会的和谐……王育中的梅花就算在冰雪寒天的世界里,也绝对没有孤独感。
看到荷花,我就会想到石门英年早逝的荷魂画家侯晓荷,侯晓荷生前曾经尝试泼墨荷花,把翠绿的荷叶泼出了自己的神采。王育中没有泼墨,却也神似了一把,真正把红荷带出淤泥,在墨界炫耀了艳丽。“红花还需绿叶扶”,如果没有王育中,那红荷就算出得淤泥,又能有几人相知呢?“花在画中不出声,只待青海王育中”这样的情怀,这样的热爱,这样的依恋,怎么不叫人羡慕呢?美不美不要看表面,得看能不能给予人思想。王育中的画中花,没有挣扎生存的苦恼,没有坎坷不平的烦忧,没有竞争拼搏的压力……有的只是灵魂的释放和快感,有的只是征服懦弱的豪气和肝胆,有的只是花的王者风范……那是真正的男人的爱。